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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 5月 10, 2006

美國走路男-專訪 Art Garfunkel

美國一名重達一百八十六公斤的男子,為了瘦身和治療憂鬱症,從二○○五年四月十日開始,由美國西南部的加州,一路走到東北部的紐約。九日他終於抵達紐約,整個過程宛如電影「阿甘正傳」的翻版;而經過一年多的健行,他也成功甩掉了四十五公斤的贅肉。

報導此則新聞的台灣媒體,稱這名男子為「美國走路男」。其實許多年前,我還真的採訪過一位「美國走路男」Garfunkel是捲毛那位,他就是美國知名組合「Simon & Garfunkel」(賽門與葛芬柯二重唱)裡的 Art Garfunkel。

會採訪 Garfunkel 是因為他辦了一場紀念演唱會,隨後還推出了一張現場錄音專輯「Across America」。而會有這場演唱會,是因為他「終於」完成歷時十二年的徒步橫越美國之旅。當時他剛好在明尼蘇達州的岳母家裡度假,我受雜誌社之託特別與他進行越洋訪問。以下便是這段史料級訪問中關於「走路」的部份內容:

P:你兒子叫什麼名字?他在「Across America」專輯裡的客串演唱很可愛呢!
A:他叫 James,是個非常棒的小孩喔。
P:就這麼一個獨生子嗎?
A:嗯,我愛死他了,養小孩好有趣,妳應該生個小孩來帶帶看。
P:呃....(真是哪壼不開提哪壼!未免整篇訪問變成育兒經,我趕緊轉移話題)這張專輯可說是你對這次長途旅行的紀念與記錄。當初促使你徒步橫越美國的動機是什麼?
A:我想這一切都是命。有一天,我的腳就這麼不聽使喚地走了起來....。

P:啊?
A:沒有啦!開玩笑的。我只是想過過一般人的生活,做個稱職的男人、丈夫、父親、歌手與情人。幾年前的某一天,我忽然覺得運動很重要,可是我這年紀想找個打網球的伴都不容易,而我又不想慢跑,怕膝蓋會受傷,所以就開始一直走路了。
P:Art,你的行為很「阿甘」耶!
A:哈哈!我覺得阿甘是偷學我的,我早在八年代中期就開始徒步旅行了,這可是比「阿甘正傳」要早了很多年呢!我認為身為歌手,自由和隱私非常重要,如果能帶著隨身聽、對著雲朵自在地邊走邊唱,這種運動方式肯定很適合我,因此一九八四年時我先是徒步橫越日本,一九八五年又開始徒步橫越美國。接下來的十二年,我每年都會離開紐約的家,徒步旅行個三、四趟,一次大約一、兩個星期,然後飛回家過自己的日子。下一次旅行時我會回到上次的終點,繼續未完的旅程。估計這十二年下來,我大約旅行過三十五至四十趟,走了大概有四千英哩的路。

P:好驚人啊!你都是單獨行動嗎?
A:不是,有兩次是和我老婆,有幾次是和我弟還有老友 Jimmy Webb
P:那 James 呢?
A:沒帶過他。其實大部份的旅行都發生在他出生以前。我記得有一次我和 Jimmy Webb 去愛達荷州旅行,它是美國最美的一州。一路上他一直拿著望遠鏡賞鳥,非常有趣。

P:我很好奇,你走路時都在想些什麼?
A:什麼都想。想想人們最近對我說的話,想想他們真正的意思是什麼。當你獨處又放慢步調時,就會明白什麼才是真正對自己重要的事。看著天空和地平線,我心存感激,因為我還活著而且健健康康。我認為一旦你把生活掏空,內在就會更加充實,你會明白自己真正在乎的是什麼,自己的週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常會做一些哲學性的思考,我想這是受到我爸爸的影響。我經常反省並思索生命的真正意義,所以常會因為生命的美妙而感動,八○年代時我寫了很多詩,我試著藉由寫詩來質問自己。

P:你在長途旅行中有沒有遇到任何難忘的事物?
A:嗯....我想是鳥吧!我發現鳥會特別注意我的舉動,我邊走邊唱時牠們會繞著我飛行。當我模仿牠們的叫聲時,牠們也會模仿我模仿的叫聲,我們之間似乎可以溝通。還有,我發現美國的地形很有趣,例如河流的流向和各地的海拔。密西西比河是美國的河流主幹,許多分支例如密蘇里河、俄亥俄河等等都匯流到這兒來。看到這些壯闊的河川,你會發現自己的渺小。另外,我也以地心引力的角度來觀察各地的河川流量和降雨量、山坡地和窪地的特色等等。我想我觀察的重點不是人,而是自然景觀。
P:看來你學生時代很愛念地理?
A:沒錯,我對很多事都有興趣,我熱愛生命。只要別和我談「恐龍」這種老掉牙的話題就行。

P:那你打算出書記錄這些年的旅行心得嗎?
A:沒有耶!不過我出了一本叫做「Still Water」的詩集,裡面收錄了八十四首詩作,內容多半有關我的旅行、大海,還有我日常生活中一些哲學性的思考。
P:在這趟長途旅行之後,你認為你改變了嗎?
A:不能說是改變,只能說我被影響了。其實我認為每個人每一年都在緩慢地改變,忘記舊的,迎向新的,就和妳一樣,不是嗎?這個問題太大了,因為我們每天都有一點不同。

「Simon & Garfunkel」曾經那麼紅那麼紅!而我竟然可以和其中一員閒話家常二十分鐘,現在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呢!

延伸聆聽:Paul Simon & Art Garfunkel / 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

星期四, 1月 12, 2006

和 Towa Tei 做的舊訪問

找到一篇我多年前和Towa Tei做的舊訪問,聊的事情很雜,還挺有趣的。Towa Tei我把部份對話貼在下面。

P:你覺得自己的DJ技巧如何?
T:我不是非常重視技巧的人,我認為能夠依照自己的感覺和心情來放歌更重要。

P:為什麼你很少以樂手的身分舉行現場演出,反而多半是以DJ秀的形式表演呢?
T:因為我不喜歡吶(笑)!以前在「Deee-Lite」的時候我是不得不做現場演出,後來就漸漸地討厭了起來。一來是要組織一大群人很麻煩,二來是我不喜歡為了在現場演出時不出差錯而反覆地練習。比較起來,我還寧願在錄音室裡用電腦做實驗。放歌就不一樣了,因為我可以很隨性。

P:你平時都仰賴電腦做音樂,會不會一看到新的電子設備和軟體就大肆採購?
T:不會耶,雖然沒有電腦我就不能維生,但是我最近才發現,我討厭電腦(笑)!這幾年很流行PDA,很多人都隨身帶著這玩意,說真的,我情願花錢去泡溫泉。

P:你好像很喜歡機器人,你不是有個分身娃娃叫做「Tei Robot」嗎?
T:哈,那只是假人啦!不是機器人。有時候我沒空,他可以代替我去拍雜誌封面。
P:你不是也以「Sweet Robot Against Machine」的名稱發表過專輯嗎?
T:是啊(笑),其實我會對機器人這麼著迷,是因為它代表了未來與發明,這正是我小時候的夢想。儘管我們小時候對機器人的想像並沒有真的發生,但在某個層面上它還是誕生了,我對機器人的概念就是這樣。

P:你還曾經為機器人寫過「Chatre」這首歌呢!
T:那個機器人是一個日本教授為NTT研發出來的,它可以記錄並重製人的聲音。只要錄下我的聲音再把字打進去,「Chatre」就會用我的聲音把話講出來,這首歌錄的其實就是機器人的聲音。二次大戰之後的民謠風潮,讓人們藉著音樂吶喊出心聲,但在這個科技氾濫的年代,人們早就停止溝通了。在電車上人們忙著互傳手機簡訊,擦身而過卻不做實際的交談,但回家之後反而開始用手機聊天,現代人的生活方式簡直和機器人沒兩樣。我寫這首歌或者是推出「Sweet Robot Against Machine」計劃,目的就是想要反應出現狀。我把這些音樂叫做「機器人民歌」(Robot Folk),當然你也可以把它稱做「機器人音樂」或是「寵物音樂」(笑)。如果在六○年代,我會用民謠吉他來寫歌,但是在今天,我會利用手機取得地球另一端的音樂,並將它當做取樣放在歌裡頭,這不是未來的事,這就是現在的情形,這是一個機器人的年代。

P:你的歌曲聽起來多半很快樂,這是你的心情反映嗎?
T:其實我是個黑暗的人(笑)。我無時無刻不在創作,心情不好的時候寫出來的歌既沈重又灰色,但是我會把它們保留起來丟在一旁,只挑快樂的歌曲發表。要讓別人沮喪是很簡單的事,但我想做的是讓自己、讓別人都愉快的音樂。

P:你唸過紐約著名的設計學校Parsons,這段時期對你往後的人生與音樂創作有什麼影響嗎?
T:其實我沒有唸完。我高中的時候就決定以後要當個專業的平面設計師了,因為我很會畫畫。後來在日本唸了兩年藝術學校,變得很討厭畫畫。他們用制式的思想教你怎麼利用光影去看東西,這雖然教會了我在構圖這些方面的技巧,卻使我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動機,所以我決定去紐約。
P:不過最後卻忙著和「The Jungle Brothers」還有「Deee-Lite」合作而輟學?
T:是啊(笑)!

P:你在創作之前腦海中就已經產生影像了嗎?
T:沒有,心裡就只想著音樂。過一陣子之後,我會對著音響閉上眼睛,當下心裡浮現了什麼,就會做為之後的曲名。接著我會再想這首歌找誰唱比較好?然後就找他來錄音。
P:像是Kylie Minogue、UA、Chara?
T:是啊,找她們來唱並不困難。

P:你的造型是自己設計的嗎?長期以來一直以同樣的髮型和眼鏡示人,這具有某種象徵意義嗎?
T:其實我的造型一直在變耶(笑)!平常我的頭髮都滿長的,所以沒人認得出我來。但是每次拍照前我就會剪頭髮,將自己維持在同一個造型,這麼一來我的私生活就不會受到干擾了。

P:談談旅行的事吧!我發現你好像很喜歡在不同的島嶼上寫歌,例如關島、峇里島、蘇美島…?你喜歡海嗎?或者說,這是一種癖好?
T:你知道我年紀愈來愈大了(笑)!在這些島上我可以恢復活力。我從小在東京、橫濱和紐約這些大都市成長。大約在三年前,我的會計師問我,你為什麼不買個房子呢?可以省下大筆的房租喔!但是我沒辦法想像在東京買房子的情形,我想在比較接近自然的地方做音樂。以前我的錄音室裡只有一扇小窗子,什麼也看不到,我想在一個有綠意的地方買房子,所以一年半前我選擇在距離東京一小時車程的長野買下所謂的「二世代住宅」,而且還蓋了間錄音室。我覺得這房子很棒,很能激發靈感。

P:你擁有韓國、日本以及歐美等不同背景,自己是如何融合各種不同文化的呢?
T:我是韓國人,我目前拿的還是韓國護照,而且還有一個韓文名字Doug Wa Chung(鄭東河),不過我這輩子還沒有去過韓國。今年本來有兩次機會的,但是都沒去成。沒「緣」啦!你相信易經嗎?我很喜歡「緣」這個概念!
P:你喜歡中國傳統理論?
T:是啊。

P:我還聽說你曾經和一個有「瀕死經驗」的人一起上山?
T:是啊,他是全日本「死過」最久的人,三十分鐘,然後又活了回來。
P:你向他學到了什麼嗎?
T:事實上我們兩個月前才又見過面。他每天晚上八點到凌晨四點會觀察星象,所以他身上有種特別的「氣」。我以前出過意外,身上有傷,但是這個猶太人幫我醫好了,所以我開始相信這些超自然的東西。他曾經隔著六個人,利用手牽手的方式將「氣」傳導給我,非常熱的氣喔!但是他不覺得這有什麼特別的,他說這是每個人都有的天賦,只是我們沒有發揮出來。

星期二, 6月 07, 2005

藍儂說...

太早起床,決定譯一些John Lennon的名言和大家分享。

LIFE

Life is what happens to you while you're busy making other plans.
生活,就是當你忙著做其他計劃時,發生在你身上的事。
Work is life, you know, and without it, there's nothing but fear and insecurity.
工作就是人生,你曉得,不工作,就只剩下恐懼和不安。
Time you enjoy wasting, was not wasted.
如果浪費時間讓你開心,那就不算浪費。
A dream you dream alone is only a dream. A dream you dream together is reality.
你自己的夢,就只是夢而已。你們共同的夢,則是現實。
Surrealism had a great effect on me because then I realised that the imagery in my mind wasn't insanity. Surrealism to me is reality.
超現實主義對我有重大影響,因為我這才了解我腦袋裡的想像並非精神異常。超現實對我而言就是現實。
The more I see the less I know for sure.
我看的越多,就越不確定。

LOVE

Everything is clearer when you're in love.
戀愛時,一切變得更清晰。
We've got this gift of love, but love is like a precious plant. You can't just accept it and leave it in the cupboard or just think it's going to get on by itself. You've got to keep watering it. You've got to really look after it and nurture it.
我們得到了這份愛的禮物,但愛就像珍貴的植物。你不能只是收下它然後擺在櫃子裡,或是以為它會自己活下去。你必須給它澆水,你必須好好地照顧它,給它營養。
Rituals are important. Nowadays it's hip not to be married. I'm not interested in being hip.
儀式很重要。現在不婚是潮流,但我對趕時髦沒興趣。
All You Need Is Love.
你只需要愛。
Love is a promise, love is a souvenir, once given never forgotten, never let it disappear.
John Lennon
愛是承諾,愛是紀念品,一旦付出了就千萬別忘記,永遠不要讓它消失。
As usual, there is a great woman behind every idiot.
照例,每個白痴的背後都有一個偉大的女人。

PEACE

All we are saying is give peace a chance.
我們只是想給和平一個機會。
I don't believe in killing whatever the reason!
任何理由的殺戮對我而言都不成立!
If someone thinks that love and peace is a cliche that must have been left behind in the Sixties, that's his problem. Love and peace are eternal.
如果有人認為愛與和平是應該留在六零年代的陳腔濫調,那是他的問題。愛與和平是永恆的。
If everyone demanded peace instead of another television set, then there'd be peace.
如果每個人需要的不是另一台電視機而是和平,和平早就降臨了。
Imagine all the people living life in peace. You may say I'm a dreamer,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I hope someday you'll join us, and the world will be as one.
想像所有人都活在和平之中。你可以說我是個夢想家,但我不是唯一。我希望有天你會加入我們,世界會因此而大同。
You either get tired fighting for peace, or you die.
你不是厭倦了為和平而奮戰,你就是死了。

ROLE

I'm not going to change the way I look or the way I feel to conform to anything. I've always been a freak. So I've been a freak all my life and I have to live with that, you know. I'm one of those people.
我不需要為了確認任何事情而去改變外表或是我的感受。我一直是個怪胎。我一輩子都是個怪胎,我必須接受這一點。你曉得,我就是那種人。
It doesn't matter how long my hair is or what colour my skin is or whether I'm a woman or a man.
我的頭髮多長,膚色為何,或我是男是女,這一點都不重要。
My role in society, or any artist's or poet's role, is to try and express what we all feel. Not to tell people how to feel. Not as a preacher, not as a leader, but as a reflection of us all.
我在社會上的角色,或者說任何藝術家或是詩人的角色,就是試圖表達我們的感受,而不是告訴別人如何去感受。我既非說教者,也不是領導人,而是一種對我們所有人的看法。

FAITH

God is a concept by which we measure our pain.
上帝是我們衡量痛苦的一種概念。
I believe that what people call God is something in all of us. I believe that what Jesus and Mohammed and Buddha and all the rest said was right. It's just that the translations have gone wrong.
我認為人們所謂的上帝,其實就是我們的一部份。我相信耶穌、穆罕默德和佛佗還有其他賢聖說的都對,只是翻譯上出了差錯罷了。
The older generation are leading this country to galloping ruin!
老一輩的人將這國家帶往急速的毀滅!
The reason why kids are crazy is because nobody can face the responsibility of bringing them up.
孩子們會發狂,是因為沒有人能面對養育他們成人的重責大任。

MUSIC

Music is everybody's possession. It's only publishers who think that people own it.
音樂是眾人的財產。只有發行商認為某些人才擁有它。
If you tried to give rock and roll another name, you might call it 'Chuck Berry'.
如果你想給搖滾樂取另一個名字,你可以叫它「恰克貝瑞」。

FAME

Guilt for being rich, and guilt thinking that perhaps love and peace isn't enough and you have to go and get shot or something.
因為富裕而有罪惡感,因為認為愛與和平還不夠而有罪惡感,那你該被抓去槍斃之類的。
You have to be a bastard to make it, and that's a fact. And the Beatles are the biggest bastards on earth.
你得成為混球才能成功,這是事實。而披頭四就是地球上最大的混球。
Christianity will go. It will vanish and shrink. I needn't argue with that; I'm right and I will be proved right. We're more popular than Jesus now; I don't know which will go first - rock and roll or Christianity.
基督教信仰將被拋棄。它將消失、退縮。我不需為此爭辯,我是對的,而且將被証明是對的。我們現在比耶穌還受歡迎,我不曉得誰會先被拋棄,搖滾樂或是基督教?
It was like being in the eye of a hurricane. You'd wake up in a concert and think, Wow, how did I get here?
就像在暴風眼一樣。你在演唱會上醒來,然後想,哇喔!我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Newspaper people have a habit of putting you in the front pages to sell their papers, and then after they've sold their papers and got big circulation's, they say, 'Look at what we've done for you.
在報社工作的人習慣將你擺上頭版頭條,賣了報紙大賺其錢後,他們還說,「你看看我們對你多好」。
The postman wants an autograph. The cab driver wants a picture. The waitress wants a handshake. Everyone wants a piece of you.
郵差想要簽名。計程車司機想要照片。女服務生想要握手。每人都想要你的一部份。
Part of me suspects that I'm a loser, and the other part of me thinks I'm God Almighty.
部份的我懷疑自己是個失敗者,其他部份的我認為自己是萬能的天神。

延伸聆聽:John Lennon / Imagine

星期日, 4月 03, 2005

音樂史料出土!

前些天整理檔案夾,發現了一堆十幾年前的珍貴「史料」。其中有1989年「台北新音樂節」的節目本事、第二屆(1989年)與第四屆(1991年)「熱門流行音樂大賽全國總決賽」的比賽團體簡介小冊,以及一大疊外籍藝人訪華演唱會的票根。對照今昔,有些地方還真是頗有意思。

回想起來,1989年時我還在唸高二。對當時的高中生來說,最紅的約會場所就屬台北車站對面的「流行頻道FM Station」了。雖然這個名字聽起來很蠢,但還在喝「輕鬆小品」、聽細胞出版的「排行速報」的我們,哪有可能明白自台北新音樂節本事己的蠢?因此無論打算結夥去任何地方,之前一概先約在流行頻道碰面。而我,就是在那兒拿到了「台北新音樂節」的節目本事。印象中,我站在路旁聽完了整場演出,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除了Billboard Top 10以外,竟也有這種怪怪的音樂存在。可以想見,我那時是多麼俗不可耐的一個台妹。

其實,由「搖滾客」(原名為:搖滾客音樂資訊月刊雜誌社,真是落落長!)所主辦的「台北新音樂節」(Taipei New Music Seminar),在1989年已經是第三次舉辦。老闆任將達在錯字一堆的本事前言中提到:「今年我們非常榮幸能有九組各種不同音樂風貌的工作伙伴加入我們,他們雖然都未有個人作品問市,但是已得到本地及香港兩地的音樂工作者及市場的垂青,相信不久的將來必是大將之材。」

阿達所言不假,那場「完全走調演唱會」中登場的音樂工作者,如周志華五百葉樹茵、成藍(史辰藍)、「青銅時代」、「非洲臭鹹魚」…等,不管是專輯抑或合輯,後來幾乎都有錄音室作品推出,而當時還在「台北樂器」教吉他的五百(後來變成了「伍佰」),幾年後更是成了本土搖滾天王。不過伍百當年的造型實在有夠「本土」,他簽進波麗佳音發片後雖然摘掉了眼鏡,但土味依舊,直到加入魔岩,在造型上才有比較顯著的改善。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當年走英式搖滾路線的「青銅時代」,團中的鍵盤手Fish和鼓手何紀綱(Joe Ho),後來都成了Spin的DJ,且如今仍活躍於club DJ圈中。

儘管唸的是升學高中,面臨聯考壓力,但當年的我還是卯起來學打鼓,因為我完全陷入組band的狂熱當中,至於為何會熱音賽小冊子選擇打鼓,原因有二:一是練團時我只要帶鼓棒不用扛樂器,二是我一點樂理和合弦都不懂,沒辦法學其他的。嗯,相當白濫是吧?不過後來我放棄的原因也一樣白濫,那就是我怕小腿變粗!總之,1989年有另一場叫做「第二屆熱門流行音樂大賽」(Band Explosion ‘89)的活動,基於想去「觀摩」一下的心情,我也約了同學一道去看。

第一屆熱音賽捧出了號稱「台灣Air Supply」的張雨生(玩Metal的人被冠上這種封號一定超悶吧!?),因此第二屆報名參賽的樂團相當多。總決賽的地點選在北一女的體育館,策劃單位是「中國青年反共救國團」,主辦單位之一是「財團法人中國青少年輔導基金會」,而製作單位則是「大學城製作中心」,現在光是看到這些名稱就想發笑。

單色印刷的小冊子裡頭,印了北中南各地入圍樂團的介紹,其中編號一號的「藍色精靈」樂團,鍵盤手是侯志堅、鼓手是黃邁可,前者隔年成為「東方快車」的一員,目前活躍於廣告配樂界;後者則是現在當紅的「信樂團」的黑人鼓手。製作單位為比賽安排了涂(其實正確的涂字左邊只有兩點,但是我打不出這個字,orz)佩岑和邰正宵當主持人,評審團共計有:吳楚楚、陶曉清、孫建平、郭宗韶、黃瑞豐、游正彥、鈕大可等七人。不過,孫建平是1991年才開始製作「音樂磁場」的,所以當時會被列在評審團之列倒還不算太奇怪,by the way,後來涂佩岑也成了「音樂磁場」的一員。

為了給評審討論和投票的時間,製作單位貼心安排了表演節目,該屆的特別來賓包括:趙傳和「紅十字」合唱團、當時剛推出專輯現在早就不見蛋的麗婷、後來被飛碟唱片改名成「鐵之女」活生生給笨企劃糟踏掉的女子樂團「Heavy Chains」,以及前一屆獲得冠軍、主唱為張雨生的樂團「Metal Kids」。如今,這票人馬沒有一個還在當今樂壇存活。

時隔兩年,1991年第四屆熱音賽的簡介小冊已是彩色印刷。主辦、協辦與製作單位大抵相同,但這回教育部和文建會都掛名指導單位,主持人則是請到「繞著地球跑」的謝佳勳來擔綱,妙!在這屆的參賽團體中,當時仍是政大學生的陳珊妮,以一首創作曲「The Lie Detector」,率領同名樂團奪得「佳作創作獎」,不過我想全場最糗的,當屬走Metal風格想大秀技巧的「正負合唱團」,因為他們很丟臉的僅拿下「最佳服裝獎」,想必回校後是立刻成為同學們的笑柄了吧。此外,這屆的特別來賓也屬怪異組合,三組人馬分別是:湊和了頭兩屆得獎樂手所組成的「東方快車」、留著妹妹頭的我高中時怎麼這麼會花錢!?玉女歌手蘇慧倫,以及以「一人樂團」身份現身的新人黃大煒。現在,前兩攤解散的解散、退隱的退隱,倒是黃大煒每隔幾年仍然斷斷續續有作品問世。

提到那一大疊演唱會門票才是真正有意思。那年頭的演唱會入場券都是主辦單位自己印刷的,每一張的設計和尺寸都不盡相同,不像現在委託售票系統販售的門票,全長得一個樣子,一點特色也沒有。當年余光辦的演唱會(Paul Young、「Air Supply」、「Hall & Oates」),可能是為了省錢,票都是印成單色或雙色的,只有Tina Turner和「Europe」那兩場,想必百事可樂和可口可樂分別贊助了不少錢,才稀奇的印成了彩色的。上述由余光主辦的演唱會,舉辦場地都選在台北市立體育場,「Duran Duran」那場更是勁爆的選在榮星花園,但天王唱片主辦的「Cyndi Lauper」與「Chicago」演唱會,地點則是很「另類」的選在「信義快樂廣場」,票面上對這個地點的敘述如下:「台北世貿中心旁,信義快樂廣場(忠孝東路五段)」。有意思吧?現在地價高的嚇人的信義區精華地段,當時可是一片長著零星草皮的空地呢!以上,就是今天的懷舊小故事。

延伸聆聽:史辰蘭 / 在自己的房間裡

星期日, 10月 03, 2004

橫越宇宙 Across The Universe

「Across The Universe」是The BealtesMaharishi的經典名曲,Fiona Apple、Rufus Wainwright、Suede…等一票人都曾經翻唱過。我很喜歡這首曲子,所以試著譯了一下它的歌詞。針對詞裡那句難解的梵文「Jai guru deva om」,我參閱數個國外網站與論壇,得到個別字義的解釋如下:Jai,向xx致敬;Guru,導師/精神領袖;Deva,神;Om,宇宙的震動。據說這句梵文是John Lennon和George Harrison去印度度假時,一位印度教的導師(Maharishi)送給他的祈禱文(Mantra,也就是「真言」)。另有一說是,送這句真言給Lennon的印度教導師每天在冥想時,都有一位名叫Dev的導師(New Age的說法就是「高靈」囉!)現身指導,因此他便以Jai guru deva om做為祈禱文,以示對恩師的崇敬,至於om則是印度教禱文中常見的結束語,目的是希望能夠和宇宙共鳴。

我猜這個om字其實就是「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哞om-ma-ni-pad-me-hum)裡的「唵」。據說頌持此咒所產生的聲音頻率,在它的發聲共鳴處可以帶動內氣形成迴路,與身體經絡共振,長久下來還可打通任督二脈,因此六字大明咒也有「宇宙共振頻率」的解釋。綜合各家說法,我決定將它「Jai guru deva om」譯為「向天上的導師致敬,願能和宇宙共鳴」。嗯,跟著多唱幾次搞不好也能提升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嘿嘿!

Words are flowing out like endless rain into a paper cup
話語湧出好似連綿雨絲浸潤紙杯
They slither while they pass, they slip away across the universe
它們悄悄地滑行前進,橫越宇宙
Pools of sorrow, waves of joy are drifting through my open mind
悲傷的潭水、歡樂的浪潮,流經我敞開的心
Possessing and caressing me.
支配著我,撫慰著我

*Jai guru deva om
向天上的導師致敬,願能和宇宙共鳴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world,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world
我的世界始終如一,我的世界始終如一*

Images of broken light which dance before me like a million eyes
跟前舞動的光線閃爍,好似無數眼睛
That call me on and on across the universe
它們自宇宙各個角落不停呼喚我
Thoughts meander like a restless wind inside a letter box
思緒就像信箱中焦躁的風般迂迴
They tumble blindly as they make their way across the universe
它們趺跌撞撞,終至橫越宇宙
(repeat *)

Sounds of laughter shades of earth are ringing
笑聲喧鬧,少數世人圍成了圈兒
Through my open views inciting and inviting me
穿過廣闊的視野煽動著我、誘惑著我
Limitless undying love which shines around me like a million suns
永恆不朽的愛照耀著我,一如百萬顆太陽
It calls me on and on across the universe
它自宇宙各個角落不停呼喚我
(repeat *)

延伸聆聽:Rufus Wainwright / Across The Univer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