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頁

星期四, 1月 12, 2006

和 Towa Tei 做的舊訪問

找到一篇我多年前和Towa Tei做的舊訪問,聊的事情很雜,還挺有趣的。Towa Tei我把部份對話貼在下面。

P:你覺得自己的DJ技巧如何?
T:我不是非常重視技巧的人,我認為能夠依照自己的感覺和心情來放歌更重要。

P:為什麼你很少以樂手的身分舉行現場演出,反而多半是以DJ秀的形式表演呢?
T:因為我不喜歡吶(笑)!以前在「Deee-Lite」的時候我是不得不做現場演出,後來就漸漸地討厭了起來。一來是要組織一大群人很麻煩,二來是我不喜歡為了在現場演出時不出差錯而反覆地練習。比較起來,我還寧願在錄音室裡用電腦做實驗。放歌就不一樣了,因為我可以很隨性。

P:你平時都仰賴電腦做音樂,會不會一看到新的電子設備和軟體就大肆採購?
T:不會耶,雖然沒有電腦我就不能維生,但是我最近才發現,我討厭電腦(笑)!這幾年很流行PDA,很多人都隨身帶著這玩意,說真的,我情願花錢去泡溫泉。

P:你好像很喜歡機器人,你不是有個分身娃娃叫做「Tei Robot」嗎?
T:哈,那只是假人啦!不是機器人。有時候我沒空,他可以代替我去拍雜誌封面。
P:你不是也以「Sweet Robot Against Machine」的名稱發表過專輯嗎?
T:是啊(笑),其實我會對機器人這麼著迷,是因為它代表了未來與發明,這正是我小時候的夢想。儘管我們小時候對機器人的想像並沒有真的發生,但在某個層面上它還是誕生了,我對機器人的概念就是這樣。

P:你還曾經為機器人寫過「Chatre」這首歌呢!
T:那個機器人是一個日本教授為NTT研發出來的,它可以記錄並重製人的聲音。只要錄下我的聲音再把字打進去,「Chatre」就會用我的聲音把話講出來,這首歌錄的其實就是機器人的聲音。二次大戰之後的民謠風潮,讓人們藉著音樂吶喊出心聲,但在這個科技氾濫的年代,人們早就停止溝通了。在電車上人們忙著互傳手機簡訊,擦身而過卻不做實際的交談,但回家之後反而開始用手機聊天,現代人的生活方式簡直和機器人沒兩樣。我寫這首歌或者是推出「Sweet Robot Against Machine」計劃,目的就是想要反應出現狀。我把這些音樂叫做「機器人民歌」(Robot Folk),當然你也可以把它稱做「機器人音樂」或是「寵物音樂」(笑)。如果在六○年代,我會用民謠吉他來寫歌,但是在今天,我會利用手機取得地球另一端的音樂,並將它當做取樣放在歌裡頭,這不是未來的事,這就是現在的情形,這是一個機器人的年代。

P:你的歌曲聽起來多半很快樂,這是你的心情反映嗎?
T:其實我是個黑暗的人(笑)。我無時無刻不在創作,心情不好的時候寫出來的歌既沈重又灰色,但是我會把它們保留起來丟在一旁,只挑快樂的歌曲發表。要讓別人沮喪是很簡單的事,但我想做的是讓自己、讓別人都愉快的音樂。

P:你唸過紐約著名的設計學校Parsons,這段時期對你往後的人生與音樂創作有什麼影響嗎?
T:其實我沒有唸完。我高中的時候就決定以後要當個專業的平面設計師了,因為我很會畫畫。後來在日本唸了兩年藝術學校,變得很討厭畫畫。他們用制式的思想教你怎麼利用光影去看東西,這雖然教會了我在構圖這些方面的技巧,卻使我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動機,所以我決定去紐約。
P:不過最後卻忙著和「The Jungle Brothers」還有「Deee-Lite」合作而輟學?
T:是啊(笑)!

P:你在創作之前腦海中就已經產生影像了嗎?
T:沒有,心裡就只想著音樂。過一陣子之後,我會對著音響閉上眼睛,當下心裡浮現了什麼,就會做為之後的曲名。接著我會再想這首歌找誰唱比較好?然後就找他來錄音。
P:像是Kylie Minogue、UA、Chara?
T:是啊,找她們來唱並不困難。

P:你的造型是自己設計的嗎?長期以來一直以同樣的髮型和眼鏡示人,這具有某種象徵意義嗎?
T:其實我的造型一直在變耶(笑)!平常我的頭髮都滿長的,所以沒人認得出我來。但是每次拍照前我就會剪頭髮,將自己維持在同一個造型,這麼一來我的私生活就不會受到干擾了。

P:談談旅行的事吧!我發現你好像很喜歡在不同的島嶼上寫歌,例如關島、峇里島、蘇美島…?你喜歡海嗎?或者說,這是一種癖好?
T:你知道我年紀愈來愈大了(笑)!在這些島上我可以恢復活力。我從小在東京、橫濱和紐約這些大都市成長。大約在三年前,我的會計師問我,你為什麼不買個房子呢?可以省下大筆的房租喔!但是我沒辦法想像在東京買房子的情形,我想在比較接近自然的地方做音樂。以前我的錄音室裡只有一扇小窗子,什麼也看不到,我想在一個有綠意的地方買房子,所以一年半前我選擇在距離東京一小時車程的長野買下所謂的「二世代住宅」,而且還蓋了間錄音室。我覺得這房子很棒,很能激發靈感。

P:你擁有韓國、日本以及歐美等不同背景,自己是如何融合各種不同文化的呢?
T:我是韓國人,我目前拿的還是韓國護照,而且還有一個韓文名字Doug Wa Chung(鄭東河),不過我這輩子還沒有去過韓國。今年本來有兩次機會的,但是都沒去成。沒「緣」啦!你相信易經嗎?我很喜歡「緣」這個概念!
P:你喜歡中國傳統理論?
T:是啊。

P:我還聽說你曾經和一個有「瀕死經驗」的人一起上山?
T:是啊,他是全日本「死過」最久的人,三十分鐘,然後又活了回來。
P:你向他學到了什麼嗎?
T:事實上我們兩個月前才又見過面。他每天晚上八點到凌晨四點會觀察星象,所以他身上有種特別的「氣」。我以前出過意外,身上有傷,但是這個猶太人幫我醫好了,所以我開始相信這些超自然的東西。他曾經隔著六個人,利用手牽手的方式將「氣」傳導給我,非常熱的氣喔!但是他不覺得這有什麼特別的,他說這是每個人都有的天賦,只是我們沒有發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