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7月 28, 2006

創造新語言

在保羅奧斯特的小說《玻璃之城》(City of Glass)中,有位創造新語言的彼得史提曼爵士。他在解釋新發明時說道:「這種語言至少能表達我們要說的話,因為我們現在使用的語言已經不足以反映這個世界。當事物完整時,我們有信心自己可以充份表達;可是當這些事物逐漸分裂、破碎、動搖、瓦解而陷入混亂狀態時,我們的語言文字卻依然不變,並未隨時新事實而調整。因此每當我們試圖陳述所看到的事物時,我們總是無法正確陳述,而且扭曲了我們試圖表達的原意。」

這裡指的當然不是全球97%的人口僅使用4%的語言這種少數民族語言流失的問題,或是再造一種世界語的問題,而是我們所使用的語言已經喪失其功能性的問題。在台灣,多數紛爭似乎皆因無法正確陳述所見事物而引起。如果每個人都堅稱自己沒有錯,那麼以彼得史提曼爵士的邏輯來推斷:這肯定就是語言的錯。

台灣島民的研發能力有目共睹,自然不會在創造新語言的領域中缺席。近年來幾乎每一天都有舊語言被改造,有新語言被創造、被接收、被傳頌。踢爆、爆料、柔性政變、PLP、激突、爆乳、轟趴、粉絲、音容苑在、靠屌、Orz…。本週筆者又學到一個舊字新解,那就是以後若想表示自己知情、但不置可否、萬一出包又不想被牽拖,可以用個「悉」字簽文件。同樣,見我簽了「悉」字的下屬也不該白目,出了事麻煩劃清界線、自行負責。一個舊字能夠蘊含這麼多的新意,實在是偉大的發明,吾人衷心期盼有更多劃時代的新字新詞出現,以活絡溝通管道、嘉惠全國百姓。善哉善哉。